俄罗斯在高加索的“收费站”,眼看着要被人一脚踹开了,这不是小道消息,而是牵动欧亚大陆棋局的大动静。最近多家外媒接连放风,说亚美尼亚、阿塞拜疆和土耳其三方基本谈妥了赞格祖尔走廊方案。具体来说,这条横贯亚美尼亚休尼克省的交通动脉,将让阿塞拜疆本土和飞地纳希切万实现直连。更关键的是,协议明确约定运营权归三方共有,直接甩开了俄罗斯这个传统掌控者。土耳其《每日新闻》拿到内部文件显示,安卡拉早备好了15亿欧元建设预算,工程队已经在前线待命。
这条走廊的地理价值堪称黄金级。翻开地图能清晰看到,它东接里海油气区,西连土耳其铁路网,等于把中亚能源和欧洲市场串成了一条直线。目前阿塞拜疆往纳希切万运送物资得绕道伊朗多跑800公里,而新线路直接省下55%路程。阿塞拜疆总统府经济顾问上个月在巴库论坛透露,单铁路段设计年运量就超500万吨,足够每日开行12列货运班次。对憋屈多年的亚美尼亚更是翻身仗——过去因封锁导致GDP损失年均3%,如今光过境费预估就能创收2.4亿美元。
莫斯科的暴怒完全在意料之中。要知道俄罗斯第五山地师至今还驻扎在亚美尼亚久姆里基地,维和部队更控制着走廊必经的拉钦通道。但现实很残酷:今年前五个月俄军驻亚兵力已抽走400人支援乌克兰,驻地军演次数相比2021年暴跌70%。经济牌更是形同虚设,俄对亚贸易额去年缩水38%,连天然气补贴都砍半。当亚美尼亚总理帕希尼扬公开抱怨“维和部队监控摄像头90%处于离线状态”时,俄罗斯的威慑力早就打了对折。
安卡拉才是幕后最大赢家。土耳其交通部年初就发布了东安纳托利亚铁路升级计划,要把卡尔斯到伊格迪尔的轨道提速到160公里/小时。更绝的是土方在协议草案里埋了关键条款:过境列车必须统一使用土耳其UIC标准的宽轨车厢。这意味着未来哈萨克斯坦小麦或土库曼天然气只要开进这条走廊,就再也离不开土耳其的运输体系。埃尔多安的心腹议员在电视访谈说漏嘴:“这条线就是插进俄罗斯后院的金钥匙。”
中国企业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。中铁建集团上月突然在安卡拉设立中亚办事处,中远海运则悄悄注册了跨里海运输子公司。道理很明白:现有经俄罗斯的中欧班列平均被查验4.3次,而新走廊全程仅有纳希切万和卡尔斯两处海关。更诱人的是土耳其开出的条件——中国货物在伊斯坦布尔港转船可享35%港口费减免。看看新疆霍尔果斯口岸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就懂,商人们等的就是这条绕开“俄罗斯收费站”的捷径。
亚美尼亚的妥协暗藏苦涩。协议要求他们在休尼克省划出八公里宽的非军事区,还要把边境哨所后撤十公里。虽然帕希尼扬强调走廊“主权归属埃里温”,但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受访时直言将部署边防警察。更棘手的是铁路会切过17个亚族村庄,居民已发动三次游行。不过比起现实利益,这些代价或许值得:欧盟承诺只要项目落地就解冻26亿欧元援助款,比俄罗斯十年给的总和还多。
美国影子在协议文本里若隐若现。西方石油巨头早在去年就买通纳希切万港扩建项目,雪佛龙获得里海油气40%优先承运权。北约更送来“定心丸”——五月底在土耳其东部搞的“鹰爪”军演特意展示快速布防能力。最狠的是美国国会悄悄把《南高加索自由走廊法案》塞进国防授权法,扬言谁敢阻挠就启动“马格尼茨基制裁”。这种撑腰力度,让俄罗斯副外长怒斥“用美元开道的劫掠”。
地缘地震的余波开始扩散。格鲁吉亚总统立刻宣布修法简化过境审批,伊朗则火速派兵在边境演习。最紧张的是莫斯科,俄媒《消息报》曝光了国防部机密报告:新走廊可使中亚国家绕过俄转运60%货物,预估每年损失关税1200亿卢布。但当土耳其工程机械在阿拉斯河畔轰响时,抗议早已苍白无力。高加索山区的雾霭正在消散,但升腾的不是和平烟火,而是全球物流版图重组的信号弹。
二十年前俄罗斯装甲师在山口架起的路障,正被钢筋水泥浇筑的轨道碾成碎末。当第一列直达列车呼啸着穿越休尼克峡谷时,那些曾被铁丝网封锁的未来,终将在铁轨上重新铺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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